法子英和劳荣枝

法子英（1964年10月1日－1999年12月28日）和劳荣枝（1974年12月25日－），中华人民共和国江西省九江市人。两人在1993年相识，后成为情侣。检方指控两人在1996年至1999年在南昌市、温州市、合肥市实施绑架、抢劫、故意杀人，共有7人遇害。法子英在1999年作案时被捕，同年被执行死刑。劳荣枝自1999年逃亡，2019年11月被捕。劳荣枝故意杀人、绑架、抢劫案正由南昌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审理中。

法子英
出生	1964年10月1日  中华人民共和国江西省九江市
逝世	1999年12月28日（35歲）  中华人民共和国安徽省合肥市肥西县
教育程度	小学三年级（一说为初中毕业）
身高	约1.73（5英尺8英寸）[1]
刑事指控	绑架罪、故意杀人罪、抢劫罪
刑事处罚	死刑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
谋杀
受害者数量	7
谋杀时间段	1996年－1999年
国家	中华人民共和国
被捕日期	1999年7月23日

劳荣枝
出生	1974年12月25日  中华人民共和国江西省九江市
教育程度	九江师范学校中专
身高	1.63（5英尺4英寸）[2]
刑事指控	故意杀人罪、绑架罪、抢劫罪
谋杀
谋杀时间段	1996年－1999年
国家	中华人民共和国
被捕日期	2019年11月28日

作案之前

法子英1964年10月1日生于江西省九江市[3]，回族[4]，祖籍河南[5]，家住浔阳区五桂场[4]（一说家住煤矿区[5]）。一说，法家家境富裕[6]；另有报道称，法子英家境贫困，其父是板车车夫[1]，其母在某单位卖茶水。一家人住在公厕隔壁，房子面积只有30平方米左右，每年冬天要靠捡煤渣、废木料来维持供暖[7]。他的父母有四个儿子、三个女儿，法子英排行最末，因此有“法老七”的别号。[3]法子英不爱读书，学习成绩差，读了三年小学后辍学[8][5]。另有说法称，法子英1978年初中毕业，进入九江市发电厂工作[6][1]。1979年，法子英的父亲在长江野泳时发生意外逝世。之后，其母遭遇车祸，腰部留下后遗症。[7]报道称，15岁时，法子英因抢劫罪、流氓罪被劳教3年[3][5]。据1999年的判决书，他在1981年因抢劫罪、故意伤害罪被九江市中级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8年[4]（另有报道说，法子英当时被判有期徒刑10年，后改判为8年[8][6]。另说为减刑为8年[4]）。出狱后，法子英开始经商[1]，并与一名缪姓女子结婚，两人的女儿约在1990年出生[4]。认识劳荣枝前，他与妻子协议离婚。由于妻子认为离婚不光彩，两人没有办离婚手续。[9]

劳荣枝1974年12月25日（户籍登记的出生日期为12月14日[2]）生于江西省九江市。[10]父母祖籍均为湖北省黄梅县[1][11]。劳家住在九江市滨江东路石油家属院[1]，其父曾在九江石油分公司负责油库保卫工作。[12]其母曾是九江石油分公司的家属工[11]。劳荣枝的父母有三个女儿、两个儿子，她是家中最小的孩子。[12]劳荣枝幼时名为劳末枝，上学时改名为劳荣枝[3]。1989年，劳荣枝初中毕业，成绩优秀。那时国家为师范学校毕业生分配工作，九江师范学校录取线高于当地的重点高中九江一中。劳荣枝没有选择读高中、考大学的道路，而是选择了读中专，考入九江师范学校幼师专业。[10][12]她的校友回忆称，1989年九江师范学校仅有一个幼师班，只有容貌、身材、性格等优秀的学生才能入选幼师班。1992年，劳荣枝毕业，分配到九江石油分公司子弟学校担任小学语文教师。那时，这所学校已经衰落，原有的初中、高中部都已停办，仅剩小学。[12]在子弟学校任教大约两年后，劳荣枝停薪留职[10]（一说为辞职[12]）。她的同学回忆说，当时传言子弟小学即将解散，教工会被安排到加油站上班，劳荣枝因此心中苦闷。[10]据她的哥哥说，她当时说要和法子英去做买卖，家里人起初不同意，她还和母亲吵了一架。但是，最后家人允许她离家同法子英经商。[10]

1993年，在子弟小学任教期间，劳荣枝在副校长儿子的婚礼上认识了法子英。另有说法称，二人初识是在一场生日宴会上。[10][13]据说，结识法子英前，她没有情感经历[10]。法子英曾对其辩护律师说，两人相识的那场宴会当晚，他骑着摩托车送劳荣枝回家，使她大为感动；得知法子英曾经坐过牢，劳荣枝对他产生了一种“英雄式的崇拜”。[4]

劳荣枝一审时称，停薪留职后，她带着6000元人民币同法子英离开九江，先后到深圳市、上海市经商；二人经商不成功，不久就把钱花完了。他们回到九江度过了1996年的新年，过年后再次到外地谋生。[14]另有报道称，1996年法子英在九江的一起群殴中用渔叉伤了人，为此两人才逃离了九江。[15]劳荣枝说，两人生活开销较大，每日大约要花掉200元人民币，但两人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。由于缺钱，劳荣枝开始坐台当陪侍小姐赚钱，顺便寻找抢劫目标。[14]

犯罪

检方指控法子英在南昌、温州、合肥实施绑架、抢劫、故意杀人。劳荣枝受审时，检方指控的案件增加了常州绑架抢劫案。据称，在南昌杀人案之前，两人就以仙人跳方式作案多次：劳荣枝诱惑有钱男子到宾馆房间，法子英以丈夫身份闯入、索要钱财，每次得手七八万人民币。[15]法子英称曾在广州、常州、南宁、厦门、东营、黄梅等地实施绑架，[13]与辩护律师最后的会面中交代其犯下的其他案件，因为证据链不完整且仅有法子英一人供述，受限于当时的技术手段等原因最终判决未予以认定。[8]

杀害熊启义一家

1996年5月，法子英和劳荣枝来到南昌。6月2日，两人租住南昌市西上渝亭131号8单元417室。[16][17]劳荣枝以陈佳的身份在南昌市爱乐音夜总会当坐台小姐。期间，她得知时年35岁的熊启义在空调销售公司当总经理，还经营了一家大酒店。[18]据法子英判决书：劳荣枝物色到熊启义为绑架目标，期间法子英跟踪熊启义回家。7月29日上午，劳荣枝用电话将熊启义约到出租屋。熊启义进门后，法子英持刀威逼他，并用绳索和皮带将他绑上。法子英抢走了熊启义身上的手表、首饰等财物，逼其说出住址。当天下午，法子英用铁丝、绳索勒熊启义的颈部，熊启义窒息而死。[16]

[19][2][20][16][21]

1996年7月29日，在南昌某歌舞厅坐台的劳荣枝将熊启义带入临时租住的出租屋，法子英拿刀逼迫熊启义给家里打电话，但熊启义拿起电话企图报案后被法子英杀死。两人搜出熊启义的钥匙再把他肢解，一半留在出租屋，一半装进黑色旅行袋。晚上8点，法子英拎着旅行袋来到熊启义家中，将碎尸块抖在熊启义妻子面前让她拿钱。熊启义妻子拿出20多万人民币现金。法子英先后杀死熊启义的妻子和孩子，之后将熊启义劳力士表、手机等洗劫一空。[13]

案发后，南昌公安从爱乐音夜总会获得了陈佳的身份证复印件。警方调查得知，陈佳一直在深圳生活，曾经丢失身份证，之后不久一同工作的坐台小姐离职。警方在离职坐台小姐租住的房屋里发现了九江的罐头，还得知她操着江西口音。南昌警方在九江排查办理特区边防证记录后，确认了法子英、劳荣枝的身份。1996年8月18日，南昌公安发布了附有照片的通缉令，通缉法子英、劳荣枝两人。[22]

杀害梁晓春和刘素清

两人于1997年10月来到温州，在法子英得知房东梁晓春有钱时，两人预谋抢劫。10月10日，两人欺骗梁晓春来到住处，并将其钱财全部搜刮。两人还要求梁晓春打电话叫刘素清过来，最终两人将梁晓春和刘素清杀害。

常州绑架抢劫案

[23][24][25][26]

杀害殷建华和陆中明

1999年6月21日，法子英和劳荣枝来到合肥，以叶伟明、沈林秋的假身份证在小旅馆住下。6月29日，两人以月租金500元的价格将双岗虹桥小学恢复楼租下来。由于他们在以往实施绑架中，曾出现过人质脱逃的情况，因此他们到白水坝附近的焊接铺焊一个铁笼，用于囚禁人质。劳荣枝来到三九天都大厦的歌舞厅坐台物色绑架对象。7月15日，劳荣枝看上殷建华。7月22日10时20分，劳荣枝约殷建华到出租房去玩，殷建华进门后被法子英用刀抵住脖子绑进铁笼，殷建华以30万元人民币要求两人将他释放。[13]

为了让殷建华相信他们会杀人，法子英以有木工活要做为名将木匠陆中明带进屋后将其杀死，将尸体塞进旧冰柜。殷建华受到恐吓后写两张字条给妻子刘某，叫刘某交钱赎人。7月23日10时左右，法子英用铁丝将殷建华勒死，随后携带自制手枪及字条来到殷建华家中，向刘某索要1万元人民币。刘某以筹钱为由让其等待，随后向警方报案。合肥市公安局西市分局刑警大队、合肥市公安局110直属大队、防暴三大队民警将法子英包围，用催泪弹将法子英逼出屋子，击中其右腿将其擒获。[8][13]

审判、处决法子英

法院指定安徽安泰律师事务所律师汪利民、俞晞为法子英的辩护人。1999年11月2日，合肥市人民检察院指控法子英犯绑架罪、故意杀人罪、抢劫罪，向合肥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公诉。11月18日，此案在合肥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庭。[4]判决书记载，被告与律师的辩护理由为该案证据不足、事实不清。[16]据报道，法子英当庭辩称他是在劫富济贫。[5]据该案主诉检察官回忆，法子英当时气焰嚣张、全无悔意。[5]合肥市中级人民法院当庭宣判，法子英犯绑架罪，判处死刑；犯故意杀人罪，判处死刑；犯抢劫罪，判处死刑；决定执行死刑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，没收个人财产，并处罚金2万元人民币。[8]

1999年12月28日，法子英在肥西县被公开枪决。[13][4]

劳荣枝逃匿和抓捕

逃离合肥后，劳荣枝前往她与法子英在重庆市长期租住的房屋，即他们所称的“安全屋”。她在屋里留下便条：“亲爱的我先走了，我在家等你，爱你。”[27]

2020年12月一审庭审时劳荣枝称，法子英被抓后，她自合肥逃往武汉，后来逃往河南，之后到重庆，2000年左右逃到了厦门。[28]

媒体确认她曾在厦门陪酒、卖车、卖手表。2016年年中，她来到厦门市思明区筼筜路的官任路酒吧街真爱酒吧做“客服”，陪客人喝酒，从客人的消费中获取提成。当时，她是真爱酒吧工作人员里唯一取英文名的人，她的英文是“Sherry”（雪莉）。同事回忆称，她擅长化妆打扮，温柔，勤快。据称，她每个月的提成约一万元人民币，收入水平在酒吧客服中居于上游。工作约半年后，她在2017年初离开了真爱酒吧。之后，她曾在某4S店卖车。2019年，她多次前往某商场一层的手表专柜。店主是一名中年男子，是她的朋友。她有时也帮忙打理业务。被抓前，店主有事需要外出，因此请她帮忙照看几天。报道称，2019年10月，南京市的吕某曾在某APP上寻找保姆时，在置顶处看到了她的简历、照片、视频。[29][1]

2019年11月27日，厦门市公安局思明分局在大数据分析中发现了劳荣枝的踪迹。思明分局派出两队人马，分别调查、布控。[30]28日，厦门警方在湖里区东百蔡塘广场某手表专柜将劳荣枝抓获。[31]被抓时，劳荣枝自称是南京人“洪某娇”。经DNA比对，厦门警方确认了她的身份。[30]

2019年12月5日，厦门警方将劳荣枝移交南昌警方，厦门警方查明其未在潜逃厦门期间作案。[32]

审判劳荣枝

2019年12月8日，劳荣枝二哥委托中国政法大学副教授、北京市友邦律师事务所律师吳丹紅作为劳荣枝故意杀人案的辩护人。[33]然而，吴丹红却未能见到劳荣枝。警方的拘留通知书称她被关押在南昌市第一看守所。据吴丹红说，他在12月11日来到南昌市第一看守所，但工作人员称劳荣枝并不在这里；他用电话联系了两位办案警官（两人曾通知劳荣枝家人她的关押地点，并要求其家人书面签收通知），说明自己希望会见当事人，但两人都说需要向领导汇报，之后便没有了回音。当天，吴丹红先后向南昌市公安局信访接待室、南昌市人民检察院控申科投诉看守所阻止会见，违反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》。[34]12月12日上午南昌市人民检察院第八检察部电话通知吴丹红，劳荣枝不在南昌市第一看守所，所在地不明。[35]12日午间，南昌市公安局在微博上发表通报，称警方已在12月5日将劳荣枝押回南昌并关押在第一看守所，“办案单位第一时间告之其可聘请律师”，但劳荣枝在12月11日通过口头、书面方式向公安机关提议禁止家属与其会面，以帮助他们摆脱阴影，拒绝家属为其聘请律师，向政府请求法律援助。通报称，南昌市法律援助中心指派的律师已在12日开始提供法律援助。[36]12月14日，吴丹红在个人微信公众号上刊出了他就此案接受的采访。吴丹红称，多家媒体记者迫于压力未将采访全部内容发表。采访中，吴丹红称公安机关程序违法。[37]12月14日，劳荣枝家人委托一法律师事务所律师周兆成为她的辩护人。但周兆成也未能会见劳荣枝。2020年9月27日，劳荣枝二哥劳声桥与周兆成向南昌市中级人民法院递交申请，希望更换法律援助律师；同一天，他们向还南昌市法律援助中心、南昌市司法局递交申请，要求终止法律援助。[38]

2019年12月17日，最高人民檢察院发布消息，江西省南昌市人民檢察院依法對勞榮枝批准逮捕[39]。

2020年8月31日，江西省南昌市人民检察院对劳荣枝涉嫌故意杀人、绑架、抢劫罪一案向南昌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公诉。

12月21日上午，南昌市中级人民法院公开开庭审理劳荣枝案。公诉人指控：劳荣枝伙同法子英，故意杀人致1人死亡；绑架2人，致1人死亡；抢劫致5人死亡。[40]劳荣枝承认绑架和抢劫，但拒绝承认故意杀人，声称受法子英胁迫，当庭对受害人家属致歉，并表示愿意赔偿[41]。庭审中，劳荣枝表示自己从未动手杀人，都是在法子英杀人前离开，并约定在下一个城市的“第一人民医院”碰头。公诉方对这种说法予以驳斥，称劳荣枝为主犯，主观恶意极深，且拒不认罪，应从重处罚。受害人家属也表示不接受这种说法，并对其道歉和赔偿的诚意表示质疑，请求法庭判处其死刑。12月22日下午，为期两天的庭审结束，法庭将择期宣判[42]。

文学、影视形象

电视剧《红蜘蛛》的两位女主角马倩、米兰的原型为劳荣枝。此外，法子英、劳荣枝两人在合肥的罪案被改编为法医秦明小说的“人皮牢笼”。[43]

参考资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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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部链接

• 法子英绑架、抢劫、故意杀人案刑事判决书